猎雪疾鹰

厂里上班

【白狄】何以诉衷肠(十一)

*不会只有我在撒糖吧。。。。。。。xD

*千万恨,为君剖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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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?我也猜到了你的意图。”


廊阶无明,寒刃映出的眼燃烧着同数年前处死叛乱的魔种一样的不甘愤火,也只有一瞬,狄仁杰轻易敞露的命门近在咫尺。可突来的暗器加身麻痹了身体,甚至来不及做出反抗动作,青莲剑穿胸而出。

怎会…

恨我吗?如此机阱想重蹈覆辙,但我不会让长安再陷入困境。



“我想有一点你猜错了。”狄仁杰抚着廊柱,缓缓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败涂地的黑衣人开口:“你的目标是我,但我的目标…”五指摊开,染血的掌心朝上,仍握着几枚未射出的暗器。


那柄沾了狄仁杰血的短刀落地,李白抽出贯身魔种的剑刃,没有多余的动作,未等他开口,李白对着眼前的人一剑封喉,残躯倒落无声,提剑追杀其余人。语气有近乎凶残的暴戾,听得到他从牙关发出的怒声。


“你惹怒我了。”



骇人的杀意笼在四散的魔种周身,闻言逃的逃,一些尚未意识到状况的魔种蠢蠢欲动。李白一人站在庭中青莲在手,在他看来视线所及的范围里的魔已经没有生气。生死场即有死有生,魔种有长甲作兵刃,缠斗中死门尽显。他却不中而挥斩长甲,令他不死不生。一剑可击杀的,偏是削臂残腿,劈身无法立即赴死。


他的手段并非断生,而更像是一种失智的凌虐。


欲起步上前,动作牵动伤处,狄仁杰跌坐阶前。见他血溅面上白衣生污,霜剑饮血鸣曳。剑眉飞扬下一双碧蓝眼瞳中恨火如炽而涌。连握剑的臂肘都锋棱似不可干涉。掩口咳血吞声:“太白!冷静!”


黑暗中他的声音传入耳中,李白突然惊醒,嘴里唤着他的名字。


“狄仁杰?…”

“狄仁杰!狄仁杰!…”



“我在这里。”他的手扳过李白几欲脱离的肩胛。那人受伤却不自知,直到手肘不可避免撞到自己才肯收剑。待视线恢复清明,急切的问自己:“伤到哪了?”


那一刀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,他拭了嘴角的血,握住剑客挽剑的胳臂,宽慰道:“我无大碍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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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退了左右,狄仁杰半披外衣,手下寻来伤药,嘱咐对外只说刺客来袭,切莫声张,不用回禀驻守将军和陛下,免得耽误回城事宜。


“我杀了那人,你可是得不到任何讯息,你不生气?”等人离开李白问他。


他的眼睛落在李白的脖颈以及胸前血迹,暗暗拢了衣物遮住自己的伤口。“你以为他会成为落在我手里的活口吗?”


“你既知来人目标是你,何须为我挡下。即便刺中我,那种程度的伤,他也未必就能得胜。”李白一脸不悦,抱臂偏过身子。


狄仁杰不恼,“没有把握的事,我不会做。”侧了身对上李白,又站在他面前,“一刀刺中我要不了性命,可他对你剑法有过试探,对上战至疲态的你…”


“那又如何?”不满他的话,李白打断接道:“别忘了你身兼督军一职,你若有事,我可代替不了你来谋策!你不是好赌之人,难道就不怕那把刀偏离几寸?”


“不会!”狄仁杰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我与你还有未竟之约。”他生气在于狄仁杰的冒险,狄仁杰执着于表达自己不失信于人的品格。



李白自然知道他说的——负他同游江湖的应约,“这算是对之前我的问题的回答吗?”他突然问。李白想纵是那铁石被我揣在怀里也应有几分温度。“可你从不肯对我回应。”


“我不是不知冷暖的木雕泥塑,我的心也并非铜墙铁壁…”



若是早一点他未居庙堂,或者晚一点他未为故国生变寻上长安,他们两人有多少机会可以剖情,但世上有很多事情就是说不清楚。


“那现在呢?你是高堂之上的大理寺卿,还是与我把酒的狄仁杰。”


“其实大多数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,或者说我难能做到我仅仅是我。”


李白嗤笑于对方狡黠的回答,“这就是你以身犯险的借口?狄仁杰。”

“有你在身边保护,我何需担心。”他语气轻松,诚心浇灭对方无处可泄的怒火。


“可我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。”剑客即刻低了头颅,“我的剑术虽称不上天下第一,那也是出类拔萃。狄仁杰,你曾说我是出类拔萃的剑客,这话别人说我存有疑虑,是你绝无阿谀。但我的剑,故国、好友尚无法保全。连最珍视的人,你…我不想你因我受到任何伤害。”他否认了自己长久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,垂眼黯然。


“这种时候,不值得你冒险。”



“这种时候是哪种时候?”

这时狄仁杰静默开口,“我知你有胆识,做人襟怀坦荡,从来恣意,但我并不如此。”他叹了一口气。“我可以为长安,为黎民太平以身殉道,也想与你同活。这与我信奉为道而死的决心,不冲突。”


李白翕动了嘴唇,不言。




***

“况且彼时我若替你死了,就是不值得吗?”狄仁杰说得平静。


“若我真不幸殒命于此,我也可以说有一刻做过真正的自己,够快意。那一瞬抛开身份,挺身为你,是狄仁杰出于情谊的私心,而并非大理寺卿的利害衡量。你知晓其中的分别吗?”



这是第一次李白直面这个问题,他这样刚率的肺腑之言,李白一字一句听得清楚。这点程度的伤,李白却跌跌撞撞看不清,脸上发怔明晃晃一倒在狄仁杰怀里。


转身回顾,狄仁杰的手触上他颈侧染红的衣襟覆下的一道伤口。他的伤在脖颈愈合形成赫然发红的瘢痕,掩在白衣交领若隐若现。撩开他过肩的褐发,“没伤到要紧处,幸好”,狄仁杰喃喃。侧脸靠近,如在索吻安抚。


“呃…”他握肩的力度大得出奇,李白从狄仁杰嘶痛声中清醒,注意到他的伤势。

“真不要紧?”

“是不要紧…不过被扎了一刀总归还是很痛的。”他吸了一口气,“如果你还要握这么紧的话。”



“…”他松手触到狄仁杰有些发烫的体感。剑客虽有累累的受伤经历,每遇伤处自己草草包扎了事,为别人却是生疏。


“…太白。”狄仁杰对触碰异常敏感,像这样肌肤的挨碰已是克制。“我还可以忍受并不需要…”


“不行。”他拨开狄仁杰掩着的衣物,见对方脸色不佳又有些低烧,唯恐伤处感染。“伤这么闷着可不行。”他一定要自己来,手上稚拙地倾洒缠绕,屏气凝神斜睨身下人面上的每一瞬表情,自觉像学堂里第一天察言观色的初学孩童。




他见剑客笔下生花,剑术了然,才情横溢,却在这包扎上面毫无天赋,可以说实在是差劲。——-歪扭歪扭的结堆着,也只有这事他是真的认输。


一灯昏暗,照在两人身上,剪影拉得很长,像一幅定格的画。做完这一切,拢住身前的人直呼他名,“狄仁杰。”青莲掷于身侧,缠至此刻,在他面前比起从前浅尝辄止的轻吻,动作多了揉进血肉的粗粝。





他口中念道:“狄仁杰,我们死生无二。”



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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